征文

企业合规制度改革背景下税务律师的转型之路

——开拓刑事律师的全新业务领域

天津韶钧律师事务所 孙巍律师

正值中国税务律师联盟成立两周年之际，联盟税务律师转型队伍不断壮大，而在联盟的培养下，联盟盟员与麒麟使者的转型成长也是硕果累累。作为一名承接传统刑事业务的律师，适逢其会地赶上了税务律师联盟培养计划，在学习过程当中，除了自身税务专业知识的增加之外，对“律师应当将执业生涯积极地融如到时代的大变革之中”这一执业信条感触颇深。

2019年10月24日，最高人民检察院联合最高人民法院、公安部、国家安全部、司法部召开新闻发布会，共同发布《关于适用认罪认罚从宽制度的指导意见》，对认罪认罚从宽制度的基本原则、当事人权益保障等做出了具体规定。《意见》发布在标志着中国刑事司法进入到一个制度性繁简分流时代的同时，也标志着传统刑事律师业务进入到了一个新的时代。认罪认罚制度的创制一定程度上压缩了刑事案件当中辩护律师发挥作用的空间。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传统刑事案件业务完全失去了市场，而是说传统刑事律师应当迎着时代改革的脚步在转变应对传统刑事案件业务思维的同时，开辟全新的业务领域。从这个角度来讲，税务律师联盟培养为传统刑事律师开拓了全新的业务领域。

2021年3月24日 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进一步深化税收征管改革的意见》，是党中央、国务院关于“十四五”时期税收征管改革的重要制度安排，将推动税收工作实现四方面新突破：一是税收征管从合作、合并到合成的突破;二是税收服务、执法和监管深度融合的突破;三是税收治理实现数字化、智能化、智慧化的突破;四是税收改革创新从渐进式到体系性集成的突破。2021年10月28日国家税务总局、公安部、最高人民检察院、海关总署、中国人民银行、国家外汇管理局联合在北京召开会议，对全国打击“假企业”“假出口”“假申报”虚开发票、骗取退税及税费优惠违法犯罪专项行动进行总结，部署下一步常态化打击工作。为进一步加大打击“三假”涉税违法犯罪的力度，深化行政与司法机关的协同配合，在四部门专项打击的基础上，最高人民检察院、外汇管理局加入联合打击工作机制，开展六部门联合常态化打击，务求通过工作联动、风险联防、问题联治，着力提高打击的整体性、协同性、精准性，推动实现长治长效。

从上述文件当中可以看出，在国建宏观治理层面对税收业务整顿的重视程度已经日益凸显。但是作为社会成员的企业和个人对税收的重要程度似乎还远没有蔚然成风。所以这极易导致个人或者企业面临着税收刑事风险。从刑事政策角度上来看，政策性变革本就是刑事犯罪圈扩大或者限缩的先导，在税收政策逐步收紧的情况下，税收方面刑事司法活动必将活跃起来，这使得未开始重视税收的个人或者企业成为了改革之箭的靶心。

2021年4月初国家税务总局上海市税务局第一稽查局依法受理了关于郑爽涉嫌偷逃税问题的举报。2021年8月底，上海市税务局第一稽查局依法对郑爽追缴税款、加收滞纳金并处罚款共计2.99亿元。2021年9月国家税务总局办公厅发出通知，要求进一步加强文娱领域从业人员税收管理。2021年10月税务部门公布了对张恒的处罚结果。张恒作为郑爽参演《倩女幽魂》项目的经纪人，帮助郑爽掩盖“天价片酬”，规避行业主管部门监管，逃避履行纳税义务，被依法处以3227万元罚款。2021年12月浙江省杭州市税务局稽查局查明，网络主播黄薇(网名：薇娅)在2019年至2020年期间，通过隐匿个人收入、虚构业务转换收入性质虚假申报等方式偷逃税款6.43亿元，其他少缴税款0.6亿元，依法对黄薇作出税务行政处理处罚决定，追缴税款、加收滞纳金并处罚款共计13.41亿元。上述改革与税收案事件表明，涉税刑事风险预防的时代已经悄然来临。

涉税刑事风险的预防，税务合规应当被给予制度性的重视。自2020年3月份以来，最高检在上海、江苏、山东、广东等地已经开展了第一期企业合规改革试点工作，这标志着企业合规在我国正式进入制度构建阶段。追溯企业合规制度的起源，企业合规制度起源于美国政府为了抑制美国企业内部财务刑事风险的现实需求，而企业所面临最大的财务刑事风险就是涉税刑事风险。正所谓“问题就是业务的导向”，国家正处于保护民营企业与规范民营企业发展的双向发力期，而企业合规不起诉制度恰为此双重目的提供了有效的制度供给。企业通过构建良好的税务合规体系从而避免税务刑事风险是新时代企业发展的必由之路。

2021年6月3日，最高人民检察院牵头会同司法部、财政部、生态环境部、国务院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委员会、国家税务总局、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全国工商联、中国国际贸易促进委员会等九部门联合印发《关于建立涉案企业合规第三方监督评估机制的指导意见(试行)》。这表明企业构建合规制度需要引入律师等专业团体为其提供专业化针对性服务。当前部分大型综合性律师事务所已经组织相关人员成立合规专业服务部门，以期在新的改革浪潮中谋求新的发展机遇。而作为传统刑事律师，恰逢此改革良机，以企业最急迫的税务刑事风险预防入手，为其提供专业的税务刑事风险预防制度搭建服务，不仅能够在新的改革中开拓新的业务领域，更能够精进自身的刑事非诉业务水平，从而实现在服务社会的过程中实现自我突破的最终目的。

税务联盟学习培养计划不仅为学员提供了专业知识的学习平台，更为学员提供了一个把握新时代律师业务方向的风向标。在新的一轮改革下税务刑事风险的预防必将成为合规改革中极为重要的一环，而作为先知先觉者在庆幸自身掌握这方面专业能力的同时，更为庆幸的是可以将自身的执业生涯融入到时代改革的浪潮之中，实现“律者为公、师者率世”的执业理想。